12月18日清晨,北京再度拉响重污染红色预警,距史上首个红色预警仅11天。12月19日7时至12月22日24时,北京将采取机动车单双号行驶(纯电动车除外),中小学、幼儿园停课,企业停限产等措施。
这个冬天,严重雾霾污染已多次袭击华北地区。这些雾霾的污染源到底是什么?究竟从何而来?空气治理也喊了多年,到底治得如何?对于雾霾的成因以及如何治理,网络上各种说法都有,很多分析也看起来非常有道理。但真的靠谱吗?这不,权威说法终于来了。近日,环保部给出的一份通报称,“工业围城”、“一钢独大”、“一煤独大”的共性问题依然是华北治霾的困境所在。这也是近期环保部首次全面剖析华北治霾中存在的问题。
环保部有关负责人说,今年以来,环保部专门派出督查组,对华北地区的22个城市进行全方位的环保综合督查,范围涵盖了华北6省(区、市)。综合督查中发现,工业围城、环保治理设施落后、环保违法多等问题的存在使得华北地区的大气治理难见成效。
雾霾从何而来?
四周重工业密集 煤炭消费量高
霾到底从哪里来?根据专家的分析,华北地区产业结构布局不合理和能源结构单一日益成为治霾瓶颈,也是雾霾产生的重要原因。
比如,唐山、邯郸“钢铁围城”现象突出,邢台重化工业四面布局,包头城区呈现“东铝、西钢、南化、北机、四周电”的格局,阳泉、晋中、乌海、平顶山、焦作等城市“一煤独大”等。重化工业是华北地区很多城市的支柱产业,也是造成环境污染的主要因素,这既影响了城市的可持续发展,也给环境治理带来巨大困难。
除了重工业之外,能源消费结构不合理也是产生雾霾的重要因素。除北京、天津外,华北地区煤炭在能源消费结构中占比近90%,远超过全国平均水平。
小锅炉很常见 散烧煤大量使用
特别需要指出的是,冬天雾霾多并非偶然。华北地区城乡集中供热率普遍较低,清洁能源供应不足,工业园区或产业集聚区小型自备锅炉常见,散烧煤大量使用,致使冬季大气污染问题十分突出。
有很多人认为,雾霾的成因与机动车有关。实际上,重雾霾来袭之时,一些地方也采取了限制机动车上路的措施。雾霾的主因到底是不是因为机动车?北京上周启动空气重污染红色预警期间,环保部专家组曾对各项减排措施的效果进行评估,数据显示,与机动车相关的氮氧化物削减力度大,但与燃煤相关的硫化物却上升较快,污染源的矛头直指散煤燃烧。事实上,环保部督查组也认为,散煤污染治理工作问题依然突出。北京市在售散煤煤质超标率为22.2%,天津市超标率为26.7%,河北省唐山、廊坊、保定、沧州4市平均超标率为37.5%。河北省邯郸、邢台、张家口、山西阳泉、内蒙古乌海等地散烧煤污染问题十分突出,河南省多数地市甚至尚未将散煤污染问题纳入管控重点。
从这些可以看出,重工业和煤炭是导致雾霾形成并且难以治理的重要原因。
治理方面有哪些问题?
环保欠账很多 基础设施建设滞后
既然源头比较清楚,为何不对症下药进行治理?从环保部的督查来看,整个华北地区普遍存在着环保基础设施建设滞后的问题。环保部方面表示,华北地区多数城市对环保基础设施建设重视不够、投入不足,环保基础设施落后,历史欠账较多。
此外,环保部门“单打独斗”的情况仍然突出,其他有关部门环保责任不落实与畏难松懈、推诿扯皮情况并存,散煤治理、扬尘管控、油气回收、秸秆焚烧等工作常常进展缓慢,治理压力尚未完全传递到有关部门。
支撑性产业也是排污大户 企业违规现象多
环保部门不给力,既有上述诸多原因,还因为有非常复杂的利益问题。比如,一些县城或乡镇的特色或支撑性产业往往也是排污大户,环保意识薄弱,加之基层环保工作比较粗放,环保不作为、不到位的现象较为常见,环保监管矛盾大。
一扯到利益的问题,很多地方自然很难对企业下重手,为此企业环境违法违规问题依然常见。提标改造不及时、日常监管不到位、擅自停运治污设施,甚至弄虚作假的情况时有发生,超标排放问题较为常见,突出存在于焦化、玻璃等行业。
环保问责不到位 方案很多但没落实
今年以来,环保部已经约谈多地的地方政府,一些地方甚至出台了问责措施。在这方面,华北地区做的怎么样?环保部有关负责人说,在大气污染防治工作中,许多地方有方案、没措施,有部署、没落实,有考核、没问责,导致许多工作流于形式,难以取得实质性进展。比如,河北省部分地市制定的压钢减煤计划,内容不实,可操作性不强,难以实现确定的减煤压钢目标;河南省郑州市制定的14个大气污染治理专案,在被约谈前基本没有落实。河南焦作、河南安阳、内蒙古呼和浩特、北京通州等地制定的治理方案实际落实情况也都不理想。
污染退城进郊 城乡结合部问题突出
特别值得注意的是,由于城乡差距较大,华北地区城乡接合部和农村的环境问题更为突出。城乡接合部及广大农村地区环保能力不足,环境管理粗放,“三尘”“三烧”污染屡禁不止,不少地区“土小”企业群和小作坊比较密集,加之一些污染企业退城进郊,给农村地区大气污染防治带来困难。这些地区治污设施落后,日常监管薄弱,环境污染突出,较之周边及县城地区,大气环境质量总体偏差。
相比南方城市,华北地区本身的自然扩散条件不好,这也是导致雾霾频频、难以散去的重要原因。实际上,这一点在过去多次雾霾形成和消散的过程中体现得很明星,需要起风才能很好驱霾。
由此,雾霾的源头已经比较明晰:重工业密集、小锅炉大量存在、环保执法不给力、自然条件欠佳等因素形成合力,导致雾霾产生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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